從缺議價能力的電企和油企，談到中國實行自由市場的問題

首先看近期的兩則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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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5大電廠首10月蝕268億
(明報)12月6日 星期六 05:05

【明報專訊】《路透》引述一位內地電力企業聯合會的官員稱，中國五大電廠首10個月虧損達268億元（人民幣·下同），火電業預計虧損超過700億元。該官員還預測，今年電力消費增幅將同比回落7個百分點。

大唐：上調電價難抵高煤價

五大發電集團之一的大唐集團的消息人士告知《路透》，年內2次上調電價之舉，實際上，並不能彌補電廠因年初煤炭急升而造成的巨額成本上升。該集團今年首10個月已虧損60億元，其中，火電虧損88億元。大唐希望電力企業再次聯手倡議啟動「煤電聯動政策」，並統一平均上調上網電價。該人士稱，目前五大電廠庫存煤超過了5000萬噸。

下半年需求突放緩 經營受困

下半年，儘管煤炭價格開始大幅下降，但是，實體經濟受到金融海嘯的拖累，電力需求突然放緩，導致電力企業再次陷入經營困境。今年10月發電量曾錄得3年來首次0.5%按年跌幅，市場人士分析，11月的發電量仍會延續跌勢。《路透》引述消息人士稱，目前五大電廠庫存煤超過了5000萬噸。經估算，庫存天數逾24天。

更嚴重的是，上游煤炭業的情況也不樂觀。截至今年10月底，社會煤炭庫存有25.57天，重點港口和秦皇島庫存天數分別達到了18.4天和15.39天。煤炭工業協會表示，煤炭用量明年總體下滑已成定局，煤炭將面臨全行業過剩，預計今年底全國煤炭庫存將再增加3000至5000萬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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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加汽油消費稅 油價不變削油站收入
(明報)12月6日 星期六 05:05

【明報專訊】內地燃油稅費改革方案昨日正式公布，不同於早前盛傳的獨立開徵燃油稅，發改委建議的方案是調整現時已存在的消費稅。根據徵求意見稿，由明年1月1日起，汽油消費稅將由現時的每升0.2元（人民幣．下同）提高至1元，但同時取消養路費等稅項。不過汽油零售價則不會調整，分析員指出，此舉變相令油公司減少收入。

取消養路費等6項稅項

發改委昨晚在官方網站上發布「成品油價稅費改革方案（徵求意見稿）」，方案提及，由明年元旦日起，汽油消費稅單位稅額由每升0.2元提高到1元，柴油由每升0.1元提高到0.8元，其他成品油單位稅額相應提高。汽、柴油等成品油消費稅在價內徵收，但稅額提高後，現行汽、柴油價格水平仍保持不變。中國能源網執行副總裁韓曉平指出，這等於現時每升約6.2元的油價，將已包括有關提高了的稅費，「這等於這段時間內，油站變相收窄了收入」。

與此同時，公路養路費、航道養護費、公路運輸管理費、公路客貨運附加費、水路運輸管理費、水運客貨運附加費等6項收費將取消，等於新徵收的稅收將彌補這方面的損失。

至於外界最關注的成品油價格形成機制，發改委今次則未有作出改變，稱「國內成品油價格繼續堅持與國際市場有控制地間接接軌」，等於依然維持「原油加成本」的原則。現時內地汽、柴油出廠價格是以國際市場原油價格為基礎，加國內平均加工成本、稅收和合理利潤確定。但何以國際原油價格大跌後，內地零售油價仍未作調整，發改委則未作解釋。

中石化中石油收入將減

發改委亦將現行汽、柴油零售基準價格允許上下浮動，改為實行最高零售價格制。最高零售價格以出廠價格為基礎，加流通環節差價確定，並將原流通環節差價中允許上浮8%的部分縮小為4%左右。以現時內地汽油平均零售基準價格每噸6980元，本來油站可以上浮至每噸7538元發售，但現時只能最高以7259元發售，變相減了零售油價。

里昂證券分析員關榮樂認為，消費稅提高，但零售價格卻不變，變相令油站的利潤被擠壓，「中石化（0386）、中石油（0857）等有大量零售油站的企業，會受到一定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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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意見

這是富中國特式的社會主義經濟的寫照，對於部分對民生影響重大的行業，例如石油和發電，中央政府仍維持以前計劃經濟時代的限制價格方法，這是有效控制通脹的辦法之一。中國傳統的循序漸進的智慧，在中國近幾十年的急速經濟發展路途上，發揮了重大的穩定作用。如果在這麼急速的經濟發展中，一早引入自由市場機制，我相信後果會是不堪設想。

以前從書本上學到的經濟學，都提倡只有自由市場才是達到最佳效率Pareto Optimal的方法，但其實傳統經濟理論背後都是要作大量的假設後才能成立，當中包括要有適當的法制與成熟的環境，令市場機制能行之有效。但當中國還未掌握及設計利於市場機制自我調整之前，硬要把西方那套自由市場放進來，衝擊可以是非常大。中國經濟發展急促，令供求波動大，當波動大到令平衡難於捉摸，市場機制就不能及時調節，反而令價量更加混亂，這個時候適當引導供求的干預是必須的。

石油和電力無疑比很多其它商品對社會更具影響力，所以中央政府一向嚴格控制這兩個能源市場，個人推想其中是控制能源市場亦相當於有控制通脹的功能。中央現時對成品油和電力實施限價，令其價格變幅對社會衝擊減低，不過近年原油和煤的價格上漲，使煉油及發電成本上升，但又因政府對成品油和電力銷售實行限價，令從事煉油及發電的企業不能轉嫁成本與消費者，結果要默默承受毛利下降，嚴重的甚至虧損。

這明顯不是Pareto Optimal，是損害電企和油企而利於廣大社會的做法，變相是替社會做善事，不過長此下去，電企和油企因虧損而不會積極生產和擴展業務，反過來對社會長遠發展亦有弊，所以長遠最終都要實行能源價格改革，改變這惡性循環。不少分析均預期政府會趁商品價格下滑周期這大好機會實行能源價格改革，令價格更能反應市場供求情況，這有助紓緩電企和油企的困境。不過當市場未自由化前，我也不會投資這類股份，因政策風險太大，盈利不能從市場價格及供求關係作出預測，公司的議價能力接近零，前景和盈利都是由政府操控，他們似乎只適合一眾負責制定能源政策的高官「莊家」們「投資」了。